海底洞府内,丁玉瑛对明珠道:“曹公子,连日来你为吕无为输送内力,体力一直消耗巨大,不如上床休息吧,玉瑛到处看看。”

明珠点点头,的确,这些天他内力损耗太大。明珠盘膝床上,开始练习太乙心诀。气走一周天后,明珠觉得体力逐渐恢复。突然,一声惊叫从洞府口传来,明珠大惊,提了铁槊奔出,一抬头脸色大变,只见一条硕大的鲸鱼出现在洞口,正极力地向洞府内探着头,它张开的嘴巴里满是森森的牙齿,而丁玉瑛已吓得浑身颤抖,瘫在离鲸鱼嘴巴数尺的地方,动也动不得。这时,鲸鱼头一晃,洞府左右石块乱飞,鲸鱼身子挤进了数尺,嘴巴伸向了丁玉瑛。

蓦地,一声大喝起自丁玉瑛背后。接着,人影一闪,明珠奋身跳了起来,双手抱住了鲸鱼的嘴巴。丁玉瑛几乎吓傻了,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忘记了逃脱。明珠喝道:“丁姑娘,快退开。”由于出声,明珠气力一泄,鲸鱼的嘴巴张开了些。

明珠双臂用力,又将鲸鱼的嘴巴合在一起。

丁玉瑛站了几站,两腿酸软,又摔倒地上,最后,她总算滚到了洞府深处,再看明珠,浑身被汗水湿透了,鲸鱼的嘴巴在一点点张开。明珠双脚撑地,身子在不住地下蹲着。

“快,用槊刺它。”明珠道。“哎。”丁玉瑛应着,槊刚离开地又掉了下去。对她来说,那柄槊太沉了。丁玉瑛看看鲸鱼,嘴巴已张开有缸口般大,如果再继续张开,明珠两臂便失去了控制,势必会被鲸鱼吞进腹中。丁玉瑛咬咬牙,总算将铁槊提了起来,看准鲸鱼颌下一槊刺去。丁玉瑛一槊刺出,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鲸鱼吃痛,猛地一甩头,将丁玉瑛弹了回去,啪地一下摔在了地上,眼看已经虚脱了。

血顺着鲸鱼颌下的伤口汩汩地流着,鲸鱼已经暴怒,它不停地甩动着头颅。幸亏洞口太窄,鲸鱼晃动的幅度有限,明珠才没有被震开。

明珠双手开始酸软,两腿在不停地打颤,忽地一下,鲸鱼向后一缩头颅,随即又朝前一顶,将明珠撞飞了出去。然后,鲸鱼也啪地一下嘴巴着地而死。丁玉瑛忙奔过去抱着明珠的身子,喊道:“曹公子,曹公子,你怎么样?”明珠脸色惨白,双目紧闭,仿佛几乎气绝。

“不,曹公子,你不能死,不能把玉瑛一个人丢在这里啊。”丁玉瑛想起如果明珠一死,自己孤零零地住在这海底洞府内,即使饿不死,也会吓死。

丁玉瑛转头看了看那条鲸鱼,身子向后挪了挪,生怕鲸鱼突然抬起头来。她试了几试,想上前拔出铁槊,再刺鲸鱼几下,但是,她没有这样的胆子。丁玉瑛低头看看明珠,泪花闪闪,道:“曹公子,要不是为了救玉瑛,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玉瑛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你快醒来吧,不要吓玉瑛了。”

明珠的身子突然动了动。丁玉瑛大喜,忙抓住明珠的手道:“曹公子,曹公子你快醒醒。”

明珠慢慢地睁开眼,见自己的手被她轻轻地握着,微微一笑,道:“丁姑娘,刚才没吓坏你吧?”丁玉瑛用另一只手抚在胸口,道:“还好,不过玉瑛的心差点蹦出来了。”

“丁姑娘,你告诉曹某,你是怕被鲸鱼吃了呢,还是怕曹某被鲸鱼吃了?”

“都害怕啊,玉瑛才十七岁,可不想喂鲸鱼,当然也不想曹公子喂鲸鱼了,你要是喂了鲸鱼,把玉瑛一个人丢在这里,还不如让鲸鱼吃了呢。”

明珠笑道:“那曹某就不死了,唉,没想到曹某两度进了阎罗王殿,又两度被阎罗王送了回来。”

“阎罗王脾气这么好啊?”

“是啊,他老人家坐在案子后面,捋着胡须问,‘那少年,你可叫明珠?’曹某道,‘正是。’阎罗王又问,‘你小子为何撇下丁姑娘,丁姑娘花一般的女子,岂能无人照顾,快回去吧,今后不许随便下来。’于是,曹某又回来了。”

“曹公子,你快运气试试,有没有受伤。”

说着,丁玉瑛将明珠扶到床上。明珠盘膝坐好,闭目垂帘,运气调息,真气走督脉,下任脉,流到膻中穴时阻住了。明珠连试了几试,气机仍然不畅,而且每每冲击被阻的穴道,便有股被针刺的感觉。

丁玉瑛见明珠面带痛苦之色,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明珠指指胸口,道:“是这里,气血不倡。”丁玉瑛道:“定是气血受阻,曹公子,你不是说韩前辈留有导气之法吗,不如看看能不能打通你的穴道。”明珠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绸绢来,递给丁玉瑛,道:“丁姑娘帮曹某看看吧。”

丁玉瑛接过绸绢,道:“这导引之法,须打通任督二脉,气血畅通。”

明珠双手一叠,又练起太乙心诀来,他提真气,走督脉,下任脉,真气冲向膻中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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