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特么跟我扯马虎眼!”

我“蹭”一下蹿起来,破马张飞的指着他鼻子低吼:“说好各走各的棋,你又冲我玩什么幺蛾子?”

“说的就好像你这几天一直闲着似的。”敖辉哈哈一笑,大大方方坐在我旁边,刚刚杨利民的位置上,随手摘掉脑袋上的厨师帽,扒拉几下被帽子压的有点趴的头发:“如果你信守承诺,这段时间就不会让魏伟明里暗里的往王攀的核心圈里凑,讲好你我只管扶持王攀和贺金山,你不同样连出损招嘛。”

“咱也没说过不允许安插自己的眼睛进他们当中吧?”我拧着眉头回怼:“这事儿晚点再讨论,我就问你,是不是你给杨广灌**汤了,不然他根本没胆子扎杨富山。”

“为什么不能是他自身的小宇宙爆发呢。”敖辉玩味的摸出一支烟叼在嘴边:“算起来他和你还是有蛮多相似的地方,同样是被人欺压,同样有个深不可测的大拿亲戚,你不觉得现在的杨富山像极了你年幼那会儿的候瘸子,而杨利民又像极了你那个早逝的大伯王一?”

我被他问的顿了几秒钟,随即再次粗暴的打断:“你不用跟我上眼药,更不用装作好像很懂我的样子,我就问你一句话,杨广的事儿你是不是还打算插手?”

“杨广有你十来岁时候的潜质,他缺的不过是一个领他入行、顺利过度的好师傅。”敖辉眨巴眨巴眼睛,昂起脑袋悠哉悠哉的吐了口烟圈道:“你说..还有比侄子是个令人深痛恶绝的社团龙头,而叔叔却是雷厉风行的扫H元勋更精彩的戏码么?”

我立时间瞪圆眼睛:“你啥意思?”

“少装,你懂我意思,反正是打算制造出两个超级势力,我为什么不去选择一个更年轻、更有前景的对象呢?”敖辉弹了弹烟灰,佝偻下腰杆道:“前几年我错失掉诱惑你们这群恶狼的机会,现在老天爷又给我补了一次训导猛虎的机会,我觉得挺不错。”

我惊诧的张大嘴巴:“卧槽,你这是在玩火!”

“小兄弟,你我走的哪一步不是在玩火?”敖辉平心静气的反问:“火中取栗是玩,浴火重生也是玩,换你怎么选?”

我惊得半晌不知道应该如何应承,愤愤的臭骂:“妈的,你丫简直就是特么个疯子。”

“哈哈哈..”敖辉得意的大笑起来:“我现在最遗憾的就是犯病太晚了,如果能早一点,在崇市哪怕是山城,我能成功将你收编的话,现在也不至于被逼的走投无路,不过现在也不算晚,你可以选择跟我一起执教小杨广,让贺金山、王攀这些不入眼的角色给他充当垫脚石。”

“老子才没你那么不正常。”我不假思索的拒绝:“我警告你,不要把我牵扯进去,否则的话..”

“跟我拼是么?”敖辉全然不惧的轻笑:“我们拼了那么多次,你又有哪回全身而退,你刚刚跟杨利民有句话说的非常有道理,你我对彼此不说知根知底,但一定晓得对方的七寸,跟我一块使使劲,让杨广变成杨利民最头疼的麻烦,咱们到时候..”

“再见!”不等他说完,我直接摆摆手道:“现在开始,不要招惹我,更特么别想着让我给你当磨刀石,你再敢没有底线,拼的鱼死网破,我也想让咱俩登上新闻头条,说到做到。”

“你和我一样舍不得死,我有我的执念哀怨,你也有你的难以割舍。”敖辉没事人一般吹了声口哨:“相信我,给我几个月时间,我有把握让杨广变成另外一个你。”

我恼火的指着他鼻子恶骂:“我信你麻痹,别逼我扇你昂。”

“呵呵。”不远处的角落里传来一阵阴森森的诡笑声,我顺势看过去,竟见到吴枭坐在距离我四五米开外的一张桌上扭头上下打量我。

这家伙应该来很久了,只是方才一直背对着我,加上我又一直在思索如何讨取杨利民的欢心,所以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见到吴枭,又看了看敖辉,联想到我刚才还跟杨利民你来我往的谈交易,冷汗瞬间顺着我的脑门滚落下来。

尽管我挺鄙夷敖辉这帮人的,但不得不服他随机应变的能力,我不信他一早就能算准我要来这家面馆和杨老三聊天,来这地方毕竟是随机的,所以也就是说,敖辉和吴枭绝对是在我们进来之后才混进来的,可我全程却一点都没有察觉,这就需要相当的能耐。

瞅着我没敢继续乱动弹,敖辉似笑非笑道:“小王朗,从现在开始游戏升级了,要不要继续加磅?”

“真尼玛不正常。”我白楞他一眼,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于我而言,此刻麻溜跑路才是王道,敖辉固然不敢真把我怎么样,可让吴枭给我制造点苦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尤其是二牲口这会儿又不在我身边,强制装逼,太容易受伤。

“哈哈哈,我越来越喜欢崇州这个地方了,不光人杰地灵,还能看你吃瘪。”

待我出门走了好几米远,敖辉的声音轻飘飘传出。

我顿了一顿,加快前进的步伐。

这老东西现在完全魔怔了,貌似风平浪静,其实早已经暗潮涌动,不然也不会打起来杨广的主意,同时也说明事态越来越严重,这那家伙虽然狗,可嗅觉和洞察力还是相当敏锐的。

走在人头攒动的街头,我脑海中控制不住的又浮现出敖辉刚才的那些话,虽然他挺狗嘚儿的,可计划属实诱人,就目前而言,好像还真啥是比用杨广钳制杨利民更有效的方式了。

但我还真没魄力捋杨利民的虎须,今天敖辉借着杨广摆道,杨利民已经怒火中烧,如果再把这个侄子拉入泥潭,我不敢想象杨利民到底会有什么过激反应。

“叮铃铃...”

我正遐想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冷不丁响起,见到是二牲口的号码,我立即接起:“咋样了兄弟?”

“杨广嘴挺严实的,小皮鞭蘸凉水,愣是啥也不往外说。”二牲口颇为无奈苦笑道:“还用继续不?我怕再使劲儿把人弄死了。”

“地址给我发过来吧,我过去瞄一眼。”我琢磨一下后出声。

半小时后,县郊一处废弃的工厂门口,我和二牲口碰上了面,车间里头隐约传来阵阵惨嚎声。

“没结果,小伙子的骨头硬得有点出乎意料。”二牲口冲我摇摇脑袋:“吓唬没用,动粗也不好使,咱实在不能给人跪下磕头吧。”

我眉头紧蹙发问:“他不知道是被谁抓的吧?”

“我特意让段磊从工地上给我喊了几个工人,从按住他到现在,狗日的脑袋始终套着头罩呢。”二牲口摇摇头回答:“他估计以为是杨富山做的手脚,一个劲儿诅咒谩骂,要不你进去看看?”

没多一会儿,二牲口带着我走进车间,远远的就看到被扒光上衣的杨广跪在地上,头上裹着个黑色头罩,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拎着皮带围簇旁边。

杨广的前胸后背全是一条条红印子,不少地方甚至皮开肉绽,一边呼哧带喘的呻吟,一边不服输的叫骂:“杨扒皮,有本事你就把我弄死,不然我下回还特么捅你...”

“王...”

见到我俩走过来,几个壮汉连忙打招呼。

“嘘!”

我赶忙比划一个“禁声”的手势,朝着一个壮汉勾勾手指头示意他过来。

“你告诉他,如果再不承认是谁让他动手的,就马上剁杨老三一根手指头。”我压低声音交代。

壮汉立马照着我的意思发问。

“杨扒皮你不要脸,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狠招你冲我来,找我爸麻烦算鸡毛本事!”

杨广听完,立马暴怒的咆哮,尽管隔着头罩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完全可以想象到此时他有多愤怒。

盯着他凝视片刻后,我朝二牲口示意去外面谈。

车间门外,二牲口恼火的骂咧:“看着没,这小子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也不知道指使他的人究竟许诺了什么好处,朗哥啊,你让我整死谁不困难,叫我逼供,我真不是那块料子。”

“既然撬不开他的嘴,就想辙撬开他的心,待会你再让磊哥安排几个脸生的工人,最好是外地的,伪装成敖辉的手下,把他劫走。”我扬嘴一笑,比划一个抹脖的手势:“然后半路上再来一出卸磨杀驴,眼见就要得手时候,你无巧不巧的出现营救,剩下的事情听我电话,演的一定要逼真。”

叮嘱完二牲口,我盘算半晌,又拨通魏伟的号码:“找个地方,咱哥俩喝点吧,挺长时间没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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