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完这句话以后,张星宇直接扭头朝着刘博生、白老七招呼:“生哥、七爷,咱们走着,还有那谁,陈傲是吧?我感觉你今年肯定火,比大龙还要火!”

盯着张星宇的侧脸,我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此时,除去我们半个家底的兄弟们在场以外,还有叶家、张小可的人也在,张星宇把所有功劳全推到我身上,并不是怕他自己会犯错,而是唯恐旁人眼里的自己太优秀。

如果把我们这伙人比喻成狼群,同时出现两匹头狼的话,不是福而是祸,而且还是灭顶的大祸。

首先我们内部容易出问题,兄弟们会迷惑究竟该听谁安排,另外旁人也容易抓话痨,假设我和张星宇因为这样那样的风言风语出现矛盾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儿,我不由又多看了一眼张星宇。

与此同时,张星宇侧脖也看向我,龇牙咧嘴的眨巴眼:“朗哥,咱俩坐一台车呗?老长时间没见,怪想你得。”

我扬起嘴角,一把搂住他的膀子:“行啊,我也挺长时间没削你了,手心有点痒痒。”

“小哥哥,轻一点哦..”张星宇贱不拉几的坏笑。

几分钟后,我和张星宇坐进车内,王鑫龙死活非要给我俩当司机,刘博生和卢**则安排来救场的其他兄弟和援兵们分别坐上别的车,很快酒店门前就出现一列杂牌车队。

有价值不菲的奥迪、奔驰,也有颜色各异的面包、金杯,最夸张的是不知道谁开过来几台小货车,货车斗里严严实实的塞满了人,经过十几分钟的整合,我们这列怪异的车队径直奔向王莽所在的医院。

车子行驶起来以后,王鑫龙坏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副耳机,撇撇嘴嘟囔:“你俩唠哈,我戴耳机了,什么也听不见。”

“你能演的逼真点不?好歹把耳机插进手机里。”张星宇扬眉打趣。

我拿胳膊肘轻怼张星宇胸口一下臭骂:“少特么转移话题,老子问你,你是啥时候回来的?你的病情咋样啦?”

“病情晚点再说。”张星宇摸了摸明显减瘦的面颊,笑眯眯的回答:“磊哥被困莞城的那天晚上,我到的羊城,原本想给你们个惊喜,谁知道还没等我蹦出来,王莽就发生了车祸,我寻思这事儿肯定没那么简单,所以就干脆藏了起来。”

我舒了口气又问:“那特么咋不知道提前跟老子吱个声呢。”

“我吱过了呀,你自己笨,没反应过来罢了。”张星宇歪着脖颈浅笑:“是我告诉小影,他爸发生意外的,也是我指使人绑架她的,我还故意把小影的手机落在那家茶餐厅,想着以你的智商肯定会按照通话记录上的号码打过来,只要你打过来,肯定能联想到我。”

“我猜到跟小兽有关系,但没想到你。”我实话实说的承认。

“操,上海的号码,你搁上海除了我还有熟人咩?”张星宇揪了揪鼻子道:“而且我还专门使咱公司的名义从那四个老家伙手里买下来股份,还需要我做的咋明显。”

我顿时眉飞色舞的发问:“股份确定在咱们手里?”

“不是咱,是小影,钱是小影找我借的,我又管天门商社借了一笔,现在小影手握青云国际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张星宇捻动手指头,慢条斯理的说:“目前的形式是王莽持股百分之二十五,唐缺占百分之二十二,那四个老家伙共同持股百分之八,他们的百分之八甭管卖给谁,小影都毫无悬念的是最大的股东。”

前面开车的王鑫龙回过来脑袋捧臭脚:“宇哥这一手玩的真溜啊!”

张星宇摇摇脑袋道:“不是我玩的溜,选择是小影自己做的,我和王莽的本意是以绑架的形式确保小影没有危险,可当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后,小影主动要求这么做。”

“小影自己的选择?”我当即皱起眉头。

张星宇点点脑袋道:“嗯,至于她是怎么想的,我不得而知,反正经过我分析后,青云国际落在小影手里肯定比在王莽手里对咱们还有帮助,所以就半推半就帮她进行了

况且这事儿王莽肯定也心知肚明,不然不可能进行的那么顺利。”

王鑫龙干脆拽掉耳机,好奇的问道:“宇哥,你说王莽下这么大一盘棋到底是图什么?”

“铲除异己,扶自己或小影上马。”张星宇咬着嘴皮,看向我沉声道:“相信通过这几天的了解,你应该也能发现,青云国际的中高层已经烂了,公司里以权谋私是常事,贪墨亏空更是家常便饭。”

“确实。”我认同的点点脑袋。

“这种情况下,其实都不用外力打压,内部耗损早晚也得让青云国际玩完。”张星宇咳嗽两声道:“王莽肯定不会容许他辛辛苦苦打造的王朝就这么湮灭,但他应该拿谁杀鸡儆猴?公司里地位高的,全是他一起打拼江山的兄弟,动任何一个人,都容易引起连锁反应,搞不好就是一场真刀真枪的血战。”

王鑫龙愕然的呢喃:“不能吧?都是混了一辈子的老兄弟,有啥事应该都能商量的通。”

张星宇摇摇脑袋道:“人呐,在困难时候会抱团取暖,可当产生利益分歧的时候,就会变得六亲不认,这才是真正的人性。”

我倒吸一口凉气道:“所以,唐缺在等机会,王莽其实也在等机会,等一个假手他人,先铲除那些高层,他再轻松大权在握的机会,对吗?”

张星宇从兜里掏出棒棒糖,像是过瘾一般使劲嗅了嗅,表情平静的说:“算是吧,但他这个机会并不轻松,完全就是踩在刀刃上行走,假如唐缺兽性大发,第一个倒下的就是他。”

听到张星宇的分析,我心底说不出的复杂,说白了,这次即便没有唐缺的内乱,王莽可能也会想出别的招,逼迫那些高层们交出来手里的股份,只不过唐缺的揭竿而起,正好遂了他的心愿。

王鑫龙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再次追问:“那宇哥,医院的主战场又是怎么回事?”

“哪有什么主战场,就是唐缺的一个审判台而已。”张星宇搓了搓脸颊道:“天门的陆峰、狐狸两个小时前就带着人去医院了,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和王莽达成合作关系,而王莽在莞城那个拜把子兄弟老根儿这段时间就住在医院旁边的宾馆,唐缺如果现在交出来股份,掉头就跑的话,估计还能捡条小命,他要自不量力的跑到医院逼宫,今晚上就是他的死期。”

“王莽早有安排?他怎么知道天门的人会找他合作?”我揪了揪鼻梁。

“他不知道,天门商社的人登场是因为我的缘故,凑巧而已,但他早有安排是事实,你们从莞城带过来那个叫阿莱的兄弟要是不出意外,老根儿哪有理由正大光明的入场。”张星宇摸了摸鼻头轻叹:“总的来说王莽是个枭雄,跟谁都没有感情的枭雄。”

说罢话,张星宇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朝着王鑫龙催促:“大龙,你加大油门,把后面的车队甩开,我估摸着文君肯定通知唐缺去逼供了,咱们要是太慢的话,就错过这场好戏了。”

“好嘞!”王鑫龙利索的点点脑袋,一脚油门踩到底,我们屁股底下这台车就如离弦的飞箭一般蹿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医院。

从车里下来,我们仨径直奔向所在的楼层里,此刻楼道里人声鼎沸,堵满了身着西装、胸口挂着青云国际公司小牌牌的年轻人,电梯口和消防通道口全都有专人看守,气氛看上去无比的紧张。

刚一从电梯里出来,两个小伙马上抻手拦住了我们,其中一个面无表情的开腔:“抱歉王先生,您不能进去,唐总交代过,他现在正和老王总谈论公司前景的事情,任何人不能打搅,您请回吧。”

我舔了舔嘴皮微笑道:“哥们,你给唐缺去个电话,就说王朗来投诚了,他一定会允许我进去的,这事儿不比他现在和莽叔谈的小,耽误了的话,我怕你会倒霉。”

唐缺对我恨之入骨,如果有机会踩在我脑门上,我想他一定不会拒绝,即便狗日的现在自己都应接不暇,但我相信他仍旧不会放过这最后一次装逼的机会。

青年迟疑几秒钟后,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嗯嗯哈哈几声后,青年做出一副邀请的手势道:“王先生,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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