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我被刘博生带着几个保安浩浩荡荡的抬出酒店后门。

边安置我,刘博生边像个碎嘴老太婆似的埋怨:“你说你也特么老大不小了,明知道自己一身伤,就消逼停的呆在医院多好,非要死乞白赖的往出跑,咋地?属猫的,九条命呗。”

看着怨妇一样的他,我顿时间有点忍俊不禁。

“还**好意思舔个大脸笑。”刘博生白了我一眼,朝着几个搭手帮忙的保安摆摆胳膊道:“这几天店里不太平,都打起精神昂,完事工资翻倍。”

“谢刘总。”

“知道了刘总。”几个保安忙不迭点头,退回酒店。

给我系上安全带以后,刘博生吐了口老气道:“你有师父罩着,现在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老子身上还背着一大堆的通缉令,真被逮着了,枪毙我五分钟都不带多。”

我瞟了眼车外,见到两个打扮的溜光水滑的小青年正从不远处的垃圾箱旁边叼着烟卷闲聊,眼珠子时不时朝我们这个方向瞟动两眼。

我扬眉笑了笑轻哼:“还真让胖子说准了,有人在盯梢。”

“就这么两头货,能盯明白他奶奶个哨子。”刘博生也顺势瞄了一眼,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发起着车子油门踩到底,载着我直接冲出街口。

很快我就发现一辆银灰色的轿车不远不近的吊在了我们后面。

刘博生也通过后视镜发现了那台车的存在,脸色阴沉的轻笑:“怼他们一波?”

我想了想后摆手:“不用,对方就是想确定我是不是去医院,你加快速度就可以。”

说罢话,我拨通陈傲的号码:“带上家伙式来趟我住的医院,灰色尼桑,车牌粤ad651..”

十多分钟后,我俩来到医院,检查了一下伤口,又换好药后,张星宇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这么一会儿工夫,这家伙不光把脸上的血渍、墨水洗的干干净净,还换了件印着“蜘蛛侠”的天蓝色t恤,松松垮垮的套在他身上,再配上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胖脸,简直跟个高中生没啥区别。

我瞥了他一眼,好笑的打趣:“敢不敢不那么幼稚,你丫好歹在外面也被人尊称一声张总,咋整天打扮的跟个弱智儿童似的。”

“衣裳的作用除了蔽体,最重要的还是舒坦,我这么穿着我带劲,看我不爽,你可以戳瞎自己的眼。”张星宇撇撇嘴,从兜里掏出一支棒棒糖塞进嘴里,瞅着刘博生问:“有人跟踪你们来医院没?”

刘博生点点脑袋:“有,小朗子喊兄弟过来了。”

“还行,对方的智商不算低,玩起来也比较有乐趣。”张星宇“吧滋吧滋”裹着棒棒糖轻笑:“接下来咱就守株待兔吧。”

说罢话,他一屁股崴到病床上,打了个哈欠嘟囔:“我补一觉昂,昨晚上没睡好。”

“睡个毛线睡。”我冲着刘博生道:“生哥,你赶紧领他做个全身检查去,这傻篮子最近老是流鼻血。”

“流鼻血?”刘博生侧目看向张星宇。

张星宇一屁股从床板上爬坐起来,揪着眉头哼唧:“操,我都说八百遍我就是上火而已,有啥可检查的,你能不能别总那么小题大做啊?”

看他情绪瞬间变得激动,我越发感觉这家伙肯定有鬼。

刘博生不由分说的薅着张星宇的胳膊往起拽:“又没怀孕,查查怕啥,走吧,我正好最近也感觉血糖有点高,顺带抽一管子血去。”

张星宇挣脱开刘博生的薅拽,一只手紧紧握在病床的护栏上,无比抗拒的解释:“王朗犯神经,生哥你咋也跟着抽风,流个鼻血能咋地,我这会儿真困,要不你等我睡一觉起来,咱再慢慢查行不?”

刘博生是干啥的,没跟我们混到一起之前,人家就是看眼力劲和嘴巴吃饭的狠手,一看张星宇这幅架势,立时间也起了疑心,再次揽住他的肩膀头道:“检查身体用不了多一会儿,走吧。”

“等会儿,我手机响了。”张星宇脸色突兀变得正经,从兜里掏出响个不停的电话,边贴到耳朵,边往病房外走:“喂嘉顺,你们到位了是吗?行,不用进医院,也不要露头,医院正门口西边有一家网咖,你们先去网咖消磨会儿时间,随时等我电话,对了,记得把车牌换掉..”

眨巴眼的功夫,张星宇就那么堂而皇之的从我和刘博生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沉寂几分钟后,刘博生抓了抓后脑勺问我:“我特么咋感觉这小子好像溜了呢?”

我抿嘴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两天说啥得按着他检查一下身体,这小子越心虚,说明他越有事瞒着咱。”

刘博生歪头思索一下后道:“小朗子,你说他那么喜欢吃糖,会不会是身体里缺少什么成分,我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这小子虽然胖,但还没有这么肥,这才几个月啊,他至少比过去宽了半圈,人一胖,各种各样的毛病就找上门了,你得说说他,控制一下。”

我点点脑袋回应:“他以前告诉过我,他体内特别缺少糖分,要么固定的输液打点滴,要么就是靠这种外力补充。”

“这么补下去,他早晚胖死。”刘博生皱着眉头道:“你别觉得我开玩笑,我真见过胖死的人,体重直线飙升,意味着身体的承重也在不停增加,而且你没发现这小子头发越来越稀吗?”

我禁不住打了个激灵:“别说了,听着我毛骨悚然得,明天喊俩兄弟,说啥把他放倒,全身做下检查。”

跟我猜测的差不多,张星宇这厮打着接电话的幌子,出去以后就再没回来,一直捱到晚上八点半,他才给刘博生去了个电话,示意我们到医院门口集合。

往楼下走的时候,我同时拨通陈傲的手机询问:“盯梢我的那台车还在医院门口没?”

陈傲低声回答:“在呢,不过他们换了一辆车,一共就俩人,从下午到晚上,俩人进进出出医院二三十回,估计是监视你究竟还在不在医院里,需要我按倒他们吗朗哥?”

此刻我和刘博生刚好从电梯里下来,距离医院大门不到二三十米,我抻脖朝外扫视一眼道:“速度要快,动作要隐蔽,别给对方打电话的机会。”

挂断电话后,刘博生搀着我胳膊,不急不缓的跨出住院大厅,不过我们并没有急着出医院,而是站在门前的树荫底下观望。

与此同时,我看到陈傲攥着半个烧饼从医院斜对面的小超市里走出来,径直来到一辆黑色的“捷达”旁边,抬手轻轻叩击两下副驾驶的车窗。

车窗顿时降了下来,一个青年探出头,迷惑的望向陈傲。

“火车站走不走?”陈傲憨笑着啃了一口烧饼,喷的对方满脸全是饼渣。

“滚蛋,不是出租车。”对方不耐烦的摆摆手,当他胳膊刚抬起的那一刹那,陈傲猛地一手握住青年的手腕往外一抻,同时拿半块烧饼塞进对方的嘴里,青年当场被从车窗薅出来半截身子。

陈傲眼疾手快的“嘭”一下拽开车门,按了下升降玻璃的开关,将青年不偏不倚的卡在车窗里,接着他饿狼扑食一般蹿进车里,小轿车一颠一颤的震动两下后,陷入了平静,只剩下被卡在车窗上的那个青年“嗷嗷”喊叫。

半分钟不到,我攥在掌心里的手机响了,是陈傲打过来的:“朗哥,搞定了。”

“走!”我示意刘博生将我搀过去。

捷达车里,驾驶座上的司机晕厥的趴在方向盘上,而刚刚被卡在车窗口的那个青年则浑身颤抖的抱头坐在后排,陈傲坐在副驾驶上,攥着一把卡簧,歪扭身子顶在那青年的裤衩处。

“天娱集团的人?”我站在车外朝着青年笑问。

青年眼神迷茫的蠕动嘴角:“什..什么?”

陈傲“噗”的一刀径直戳在青年大腿上。

“啊!”青年惨嚎起来。

“再特么发出一点声音,我立马攮死你。”陈傲面无表情的将卡簧尖移动到对方的喉结出,冷着脸轻喝:“给谁干活的?”

青年疼的直抽抽,但愣是没敢再发出半点哼唧,连声解释:“我..我们也不认识,有个老板给了我们五万块钱,让我们盯梢这位大哥的,说是只要这位大哥出去,就马上给他打电话,那老板基本上每隔半小时都会给我们打一次电话。”

我仔细打量那青年几眼,感觉他不像是在撒谎,朝着陈傲交代:“小傲,你就在车里呆着,对方如果打电话过来..”

陈傲很是利索的应声:“我懂啥意思朗哥,今晚上你一直都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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