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反应能力真的是天生的,看到一帮小年轻从车里奔下来以后,直接将二手车行围了个水泄不通后,李新元动作堪比灵猫一般,“呲溜”一下钻到桌子底下,并且

还很会玩的用椅子档子自己。

作为老板和李新元“铁哥们”的浩浩吓了一跳,先是皱了皱眉头,不过还算讲究的凑了过去,掏出烟盒给对方递过去,点头哈腰的出声:“大哥,这车行是中天公司

燕姐的。”

“啪!”plus版的光头强抡圆胳膊就是一巴掌甩在浩浩脸上,随即抬腿又是一脚将被就干瘦干瘦的浩浩给踹躺在地上,指着我们一众人朝身后一个个头不算太高,长

得很精壮的汉子出声:“大哥,就是他们,破坏咱生意。”

“礼们是混旯里的?”那个穿件黑色紧身衣,手里盼着一对核桃的汉子瞪着眼珠子呵斥。

这个所谓的“大哥”,感觉至少得有四十来岁,皮白肤嫩,两只眼睛不算太大,但闪烁着一股子阴鹫的狠劲,颧骨微微隆起,给人一种瘦而精,很不好惹的感觉。

其实两广这边的人很容易的分辨的,说话除了平翘不分外,最重要的是那个调调带着很重的口音,尤其是尾音,而且我发现正经八百的羊城本地人的颧骨都会显得比

较高,也没有北方人那种独特的厚肩和五大三粗,看上去会比较清秀。

有了刚才的经验,这回闫诗文没有表现出任何惧怕,反倒跃跃欲试的直接站到我旁边,姜铭也很利索的从办公室上抓起一把拧螺丝的大扳手,咋咋呼呼指向对方吆

喝。

我发现这孩子,除了单纯和憨厚以外,还是个傻大胆,完全继承了姜林家族“神鬼不惧”的血统,字典似乎根本没有害怕这个词。

扫视了一眼门口,我发现对方呼呼啦啦最少能有二三十人,心说硬拼肯定也能跑的出去,关键我们或多或少都得挂点彩,沉思几秒钟后,我不卑不亢的走上前,朝着

带头的那个中年拱拳道:“大哥,有什么话咱好好说,你说你带这么老些人过来,也不能把我们真杀了是不?”

大哥操着让人抓心挠肺的普通话怒视我:“那你jiji说,系情应该肿么办?”

我咳嗽两下,很是江湖气的回应:“黄了你们生意,我们赔偿不就完了。”

大哥扭头看向光头强plus问:“他神么意思啦?”

光头强想了想后,帮忙翻译:“他意思是,破坏掉咱们的生意,愿意赔钱。”

我眨巴量两下眼睛,继续微笑道:“出来跑江湖的,谁不是为了俩糟心钱。”

“他说”光头强赶忙继续翻译。

“这局不用翻译啦,偶听得懂。”大哥不耐烦的打断。

我扫视一眼四周,尤其是看门口被堵的严严实实,巧笑道:“大哥您看这样行不?我们呢是来买车的,咱也别从人家店里闹,影响怪不好,您开个价,需要多少银

子,合适我当场给您,不合适我再找朋友过来送。”

我的本意是想办法忽悠他们让我们出去,只要到了大街上,我们就算撒丫跑,起码也是个机会,至少不会全军覆没,只要跑出去的人就可以回去搬救兵。

主要今天出门是为了办正事,所以我刻意交代姜铭别揣枪,不然火器往外一摆,指定能给这帮下三滥吓尿血。

那大哥歪脖想了想,估计是识破了我的诡计,语气梆硬的拒绝:“一单生意,偶平常ji少赚十十万,你给偶三四四万吧。”

我装聋作哑的舔着嘴皮,“大哥,您这口条子我听着真费劲,十个十万是一百万,四个十万是四十万,这差距可有点大啊。”

“你特么从这儿绕口令呢?我大哥的意思是让你掏三十四万。”同为北方人的光头强plus棱着眼珠子指向我鼻子臭骂:“给钱今天一切好商量,没钱,我摘你们几个

肾和眼角膜。”

“日**,开弄!”

“娘希匹得,干他们。”

“甘霖娘得鸡掰”

围堵在车行门口的一众小年轻,纷纷挥舞着手里的片砍、铁管操着天南海北各地的口音叫嚣。

前面说过,羊城作为国内的一线大城市,来这里打工、求财的各地人都有,同理一些在本地混的不咋地的臭鱼烂虾也有很多奔着来南方发展的念头,久而久之这边的

社会团伙就变得分外的斑杂。

“呵呵,你们这还是个跨国性的大组织呐,老弟有眼无珠了。”我干咳两声抱拳道:“大哥,三十多万我们身上确实没有,您看这样行不?我们就揣了五万多块的买

车钱,车我们先不买了,把钱给您。”

“朗哥”

“朗哥,不给他钱!”

闫诗文和蒋铭异口同声的出声制止我。

我心里明白二人心中的憋屈,可有些时候形势比人强,这种几十人的乱战,最容易发生意料不到的意外,为了几万块钱真心划不来,这也是我一路走来,总结出最实

用的经验吧。

光头强梗着脖颈,牛逼哄哄的骂咧:“五万块钱,你特么打发要饭的呢?”

那大哥抖落一下肩膀头,朝我伸出两根手指头出声:“ji少饿十万。”

瞅着这帮家伙贪得无厌的嘴脸,我的火也彻底涌了上来,我本想着花点小钱息事宁人,可这帮逼养的非逼着我往大了弄,我抽了口气道:“行呗,那我打电话让我朋

友过来送一趟。”

我扭头冲着闫诗文轻声道:“给老陆去个电话,让乐子带二十万和立威的家伙式过来,把咱这边的事情简单说一下就好,老陆的智商一点就透。”

话音未落,车行门口突然传来几声粗鄙的骂叫声。

“让开!”

“光天化日之下,谁让你们堵门得。”

紧跟着就看到刘博生、王鑫龙西装革履的挤了进来。

总共也就一个来小时没见,两虎犊子完全判若两人,一人一套质地考究的黑色西装不说,头发也打理的无比板正,尤其是刘博生整张脸都瞅着细腻光滑了不少,我严

重怀疑这逼公款吃喝,拿我给他的“敲门钱”去做美容SPA了。

闯进来以后,刘博生面色无惧,扫视一眼屋内,随即皱着眉头厉喝:“干什么?黑涩会大聚会呀,谁是老板站出来。”

“我我是。”浩浩一脸懵逼的举了举手。

“我严重怀疑你们这里销售水车,带上你的所有证件跟我走一趟。”刘博生有模有样的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印着红底二寸照片的工作证挂在胸前,梗着脖颈强调自己身

份:“我是省打假内勤部的。”

“我是省公安厅得。”王鑫龙也从兜里掏出一张工作证挂在胸口,表情严肃的出声:“这次我们是联合大检查。”

听到“公安厅”几个字,那个精瘦的“大哥”表情立即动容,忙不迭朝身后一众马仔摆摆手,示意撤离。

没等那帮人退出门,王鑫龙回头一把薅住“大哥”,皱着眉头义正言辞的呵斥:“这帮人里就你穿的最衣着光鲜,你才是真正的老板吧,来,身份证掏出来我看一

眼。”

夜路走多了怕见鬼,甭管真的假的,单看王鑫龙和刘博生的卖相,一般心底发虚的人都哆嗦,被王鑫龙一把拽住胳膊,那“大哥”忙不迭的挤眉弄眼解释:“同ji

呀,误会啦,完全四误会一场,偶来介里是为了买车。”

刘博生大刺刺的瞪着眼珠子训斥:“我不管买鸡还是买鸭,身份证掏出来,没证件咱们就到警局谈谈,你可以质疑我的身份,相信一定认识门口的警车吧”

我昂脖一看,车行门口竟然还真停着一台警用的“桑塔纳”轿车,蓝红警灯一闪一烁,不禁都抽一口凉气,心里暗道这俩遭瘟的混蛋,这是又搁哪儿诓了一辆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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