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忍不住看徐忠伟了,那可是数百条人命啊!这位说杀就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虽说,这里面有不少穷凶极恶的歹徒,但阿五跟那两衙役总是无辜的。

“发生这等事,分明是有心人作梗使坏,老夫一个文官,能有什么办法?就算有罪,也不至死。”

“他们不死,你我就得死,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个衙役是他亲信,徐忠伟不担心刘正出卖他,见他傻站着不动,又道,“你不肯做这事也行,本官找别人做,到时候……”

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安全,死人,永远也不会泄露秘密!

“小人愿意做这件事。”刘正连忙说道。

这位是个狠人,虽然他是徐忠伟心腹,但刘正相信,必要时,这位杀他也不会有半点手软。

徐忠伟走出牢房时,新月已上枝头,如弯钩斜挂树梢。夜风轻轻拂过脸颊,他觉得有点儿冷。

也没多做停留,徐伟忠在门口站了片刻便回到书房,把方才扔在桌上的奏折重新拿在手上。

他没有想到,王何两家这场让他头疼不已的官司,最后会成为他的保命符。

徐忠伟吩咐下人备轿,连夜入宫。

他走后,看房的谢三和陈四也回到了刑房内,问刘正道,“刘哥,徐大人怎么说?”

刘正抬脚踢了踢崔向南的尸体,“能怎么说,明日去崔府负荆请罪呗。”

谢三张大了嘴,有些不信,“请罪就行了?”

刘正笑了笑,又道,“人都死了,崔相把咱全杀了也无济于事啊,能捞回一点算一点呗。”

“这倒是。”谢三点了点头。

刘正叹了叹气,说,“咱们大人这回肯定得脱下好一层油水。”

“无妨,徐大人身上油多,不差这点。”谢三把牢门关上,三人一道走出大牢。想着崔向南的惨状,他又道,“话说回来,这崔家公子死得真惨呐。”

“可不是嘛。”刘正说,“也不知前世造了什么孽,今生落得如此下场。”

徐大人会给他报仇的。

关押在大理寺的犯人全都会死,自然也包括凌辱崔向南的人了。

听到这话,陈四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淡声道,“谁叫他长得如此好颜呢,要不是出身崔家,有个当丞相的老爹,我都忍不住想尝尝他的滋味了,哪里轮得到那些凶徒?”

刘正没好气地朝陈四翻了一道白眼,“得了吧,就你那胆子,也就只能去小馆玩玩。”

“小馆那些肮脏货早让人搞松了,哪里比得上这个二公子娇嫩可口?”陈四忍不住惋惜道,“牢里那些狂徒,可没我怜香惜玉会疼人啊。”

陈四声音低低的,听着阴郁又猥琐,但刘正跟谢三早已见怪不怪了。

刘正从边上的架子上拿了几个空碗放桌上,倒满酒,朝两人道,“这天太冷了,喝点酒暖暖身子。”

谢三和陈四未做多想,拿起碗和刘正碰了碰,仰头一口喝干。

“去把阿五也叫过来吧。”

阿五闻着酒香味走了进来,“叫老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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