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脊背一僵,忙跟萧钰说,“承八少爷也吃了,还有金华殿的奴才们。”

死贫道不死道友。肉是大家一起吃的,没道理皇上的怒气,由他一个人来承担啊。

“哈……”萧钰扯了扯嘴角,忽然很想打人。

白芷很想去死一死,他弱弱解释道,“娘娘赏赐的……”

话还没说完,萧钰已经气冲冲走出去了。

“皇上,你听奴婢解释啊。”白芷忙追了出去。

萧钰走出大门,便看到了来辞行的东方明珠。

那人站在阳光下,依旧是鲜红、如烈焰一般的劲装,身上带着几分逼人的英气,只是脸上不复此前的神采,多了几分倦容。

想来,是在为东方磊操劳吧。

萧钰心里莫名软了下。

“五哥……”看到萧钰过来,东方明珠薄唇亲启,低低唤道,“明珠前来辞行。”

萧钰眉角微微跳了跳,说,“朕记得,那时候,你也是穿着这样一身红衣,告诉朕,你要走了,会再回来的。”

萧钰的声音里,难得有了一丝暖意。

“是啊,我回来了。”

萧钰没接话。

人来了,但他和东方明珠,都回不去了。

“五哥,这么多年,你可有想过我?”东方明珠问。

萧钰默了下,叹了口气,“刚开始的时候有,朕总忍不住担心,你这莽撞的性子会不会受人欺负?总忍不住想,你什么时候会来看我?可是想着想着,后来就不想了……朕一个皇帝,尚且难以自保,你要是来了大周,朕拿什么护你呢。”

东方明珠低下头,掩去眼中的苦涩,“明珠这次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你身边已经有了结发妻子,而我,也将成为别人的新娘。

终此一生,我们,再也没有可能了。

明明已经做下了决定,为什么心里这样难过。

“路上小心。”萧钰叮嘱说。

“五哥,你有喜欢过我么?”东方明珠小心翼翼问道。

不问清楚,她不甘心。

“我记得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萧钰盯着东方明珠,淡淡道,“没有。”

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东方明珠尖叫,“五哥,你和我是经历过生死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她不信,两天两夜的相处,十年苦苦守候,到头来,只是落花一场随流水。

“自然没有忘。”萧钰声音还是淡淡的,“那时,你被人算计入了红账,我带兵营救大周将士和被掳贵女,连你一同救了。可是,你是西靖的公主,不愿和我回大周,也因为你的关系,我们踪迹败露。西靖下了死手,你我辗转周旋两日,才等到了西靖皇帝的圣旨。”

那时候,他也以为,他要死了,没想到最后峰回路转——

是她以性命相胁,自愿成为质子,东方磊投鼠忌器,最终放过了他。

经此,东方翔防备上了皇后一党,东方磊成了西靖太子。

而他,归京之后,奉旨登基。

萧钰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发现,对眼前这姑娘,他还是生不起欺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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