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跟着哈尔见完老客户,那些人对顾希赞赏有加,大肆赞扬顾希有哈尔当年的风范。

都说虎父无犬子,相信顾希一定能好好胜任墨尔德。

哈尔也没想到顾希年纪轻轻,但是谈吐老成,看法一针见血,思想见解也很独特到位。

且对生意上的事情,有着不一般的造诣,一点都不像是律师出身的。

简直就是不可多得的商业奇才。

哈尔听着他们的夸赞,也有些欣慰。

毕竟自己步入中年,年纪一天天大去,也希望后继有人。

养子众多,虽然得心应手,但他们身上到底不是流着墨尔德的血。

只有权力牢牢掌握在自己家人手中,他的心才是安稳的。

“现在时间还早,陪我散散步吧。”

哈尔悠然的说道。

顾希抿唇,跟在身后,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他的话很少,为人寡淡不苟言笑。

“你今年才二十三岁,年轻人的朝气怎么一点都没有,整个人沉沉的,就像是老头子一样。”

“年纪,不能代表一切,更何况我这二十三年,可经历了不少。”他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在顾家,但那个时候夫人还能继续生育,不可能让你入门的。你留在顾家,对你才安全。”

“只是后面世事难料,夫人不能生育,我也只有你一个亲生儿子。你又是顾家的长子,以后有希望继承顾氏集团,为父也是想借此机会让你多点栽培,好父子一心,共创属于墨尔德世界。”

“你也不要怪我狠心,这些年对你不闻不问,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舍才有得,你在顾家成长的很好,但是你要记住,血脉是这个世上最可靠的关系。”

“我们才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经脉,知道吗?”

“孩儿知道,孩儿既然回来了,就会一心为墨尔德着想。”

“那就好。”

哈尔虽然点头,但心里依然猜忌,怕顾希是个重感情的人,对顾氏下不了手。

虽然现如今做的都很好,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听闻你喜欢顾家的女儿?”

“没有,父亲是从哪儿听得?”

“墨权告诉我的,说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深厚。他的确认识时婉儿,也是为了打探你的消息,却不想她假借他的名义拆散你们,还把所有的脏水都扣到了他的头上。”

“兄长倒是生了一张能言会道的嘴,我是敌不过。”

顾希阴沉的说道,抬眸直视哈尔。

“父亲,你可以不相信我,要么弃之不用,要么用人不疑。你既揣测墨权的话,又来旁敲侧击我的话,又何必?”

“我本不想回墨尔德,现如今逼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我明白权力的好处。我现在无心儿女之情,只想得到权力,崭露头角。以前在顾家,畏首畏尾,怕闲言碎语重伤。可现在我是墨尔德的继承人,我做任何事情,别人对我都不会太过苛责,我只想这般轻松的活着,而不是带着枷锁。”

“顾家也好,墨尔德也好,只要谁能成全我,我都可以。父亲要是信不过我,那就不要放权给我。放权给我,那我做什么,父亲也不要过问。”

他一字一顿,不卑不亢,站在哈尔面前,完全没有后生晚辈该有的姿态,更像是平起平坐的谋划者。

各有所图,各有心事。

哈尔听到这长长的一番话,有些愣然,显然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有魄力,好些年不曾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了。上次对我大放厥词的小子,早就死了。”

“好小子,以后我不干涉你了,现在顾家容不下你,除了墨尔德,还有谁能容的下你。这儿就是你的天下,好好闯到一番天地出来,让我瞧瞧你的本事。”

“多谢父亲信任。”

“顾希啊,你口口声声叫我父亲,这一声到底有积分真假?”

“半分没有,只是如此叫你,你高兴罢了。”

“你和墨权不一样。”

“舔的不够好,是吗?我不是你养的狗,我是狼。你让我对你百依百顺,只怕我真的照做,你对我反而更忌惮。我不喜欢压抑的顾家,更不喜欢从一开始就放弃我的墨尔德。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怨恨。”

“我现在之所以会来,是利益驱使,与感情无关。这世上最牢固的关系,不应如此。”

“对,你说得对,这世上最牢固的关系,应该如此!”

哈尔唏嘘的说道。

以前年轻气盛无所畏惧,可以如此。

但现在年纪大了,反而渴望那些许温存。

只可惜,什么都没了。

“孩儿还有事情,先回去了。”

“去吧。”

哈尔无奈的挥挥手,看着顾希头也不回的离去。

多么单薄的父子情谊,多么深厚的利益纠葛。

只要有相同的利益,他们就能紧紧地拴在一起,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

顾希这些天都没有停歇,不断地打通关系,让那些董事高层认可自己继承人的身份,并且在客户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让他们更加相信墨尔德的能力。

不多时,他就开始进入墨尔德集团上班。

他并没有从高层做起,而是一个小小的助理,这点心气是让人佩服的。

短短数日之间,拿下好几个合约,一路晋升,势如破竹,谁都拦不住。

墨权很早就是代理总裁,看到顾希这势头,不禁有些担心。

他真的是低估顾希崛起的速度了!

顾希这些天,日以继夜,恨不得一天有二十五个小时。

他了解墨尔德背景,还有前景规划。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是夜……外面万家灯火,而他的屋内漆黑一片。

凌晨一点,才处理完公事,疲惫的陷入沙发,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象。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温幼骞的电话。

他眉头瞬间紧簇,幼骞哥一般情况是不回来找自己的,要是找自己,肯定是顾念暖出事了!

他立刻接听,道:“她怎么了?”

此话一出,反而让温幼骞接不上话。

他到底是太了解自己,还是太了解顾念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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