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正在注视着你!

注视着你!

...

宁恪本来神色便是相当凝重,看到了最后,忍不住却是心中一冷。

自己这是上了对方的名单吗,谁能想到,他如今不过是金身境界修为,何德何能,竟然入了一位天灾之主的法眼。

何为天灾?

他大抵还是知晓的。

尊为天灾,一念便可化作天灾的禁忌之主,可称之为大恐怖的大诡异。

根据他之前翻看的卷宗,至了这等境界,便可以施展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

因为诡异没有人性,有时候对于凡俗当中的一些个事情,处理起来更加方便。

甚至有些已经灭亡的王朝之中,都有过将这等诡异当做神明祭祀的记载。

不分诡神,自然是难以辨别何为邪异,这其中种种,不由得让人心冷。

当真是麻烦,就是一事不察,只不过是在脑海中之中回想了一番其名,竟是便有了这般变故...

若非是因为,他展开自身手段之后能够借用封禁之力,将这呓语封禁起来,怕是还不知晓到底会生出什么乱子。

宁恪深吸了一口气,摸着手上的戒子,方才觉察到了些许的心安。

他如今虽说是孤身一人,但再怎的去讲,也是有师承的。

要知晓,自己那位师尊的修为,也是与诡异当中天灾同等境界的存在,若是最终没了法子,未尝不能借用些许手段。

不过真的到了那等境地,怕是还是有些不妥。

虽说那位师尊,算是认同了自己,但是具体如何,还尚且未知。

他自修行至今,从来都不是靠旁人庇佑,若是当真是以此为反制这诅咒的手段,自己终有一日会栽在这上面。

宁恪压下心思,不再去过多思量,他内观自己神魂,看着那纯净的灵魂深处那颗猩红色的头颅,心中不免有些阴沉。

这个东西,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要处理的,按照如今的修为去算,自己离着踏入神魂境,只是临门一脚。

若是在进境神魂之前,不能够将其剔除,那自己神魂一道的修为,怕是只能修行功法,渡劫一事,怕是要暂且搁置。

他没有在此过多停留,身形化作一阵遁光,转眼便飞掠的无影无踪。

...

转眼之间,数月光景幽幽而过。

如今已入隆冬,冷清的太阳却无有半分的温度,转眼之间天色暗上来,便有大雪纷纷。

此处的日光不似白昼,隐约朦胧着些许的血光,竟是让原本洁白姣姣的雪,都显得颜色不正。

一座略有荒凉的小城之中,一袭白衣的宁恪正坐在一处摊位旁,饮着那茶汤,也不管那店家诧异的目光。

如今他虽说一身行头算是正常,但是在他的脸上,却是覆着一张半面面具。

这面具乃是当初白家一位天察使临死之前托付给自己的诡物,因为白家无了,终究也是没有物归原主。

他为了遮掩面容,便是施展法子将其真正的化作了一张面具。

虽说诡性仍在,时时想要噬他的血肉,但是在他的意志镇压之下,自是翻不出什么风浪。

但是有了这样一张满是诡气的面具之后,他果真是少了不少的麻烦。

忽然之间,他收敛心神,似是有所发觉,不由得眉头微蹙。

洒洒的雪飘得越来越大,压得茶摊上方遮蔽的篷布,都低了下去。

这店家做的是茶点热汤活计,在冬日里,少有客来照看生意。

从容的饮尽搁下碗来,他随手在桌上放了一小锭血银。

“店家,且收摊罢,今日这雪,怕是停不下来了。”

那店家看着这银块,当即双目微怔,刚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发觉宁恪已经走远了。

连忙走上前去将其揣进怀中,待发觉四下无人之后方才取出来咬破手指,将自己的鲜血滴了上去。

见其颜色越发的妖异,随即低喃着开始收拾摊子:

“怪事了,当真是血母保佑,这般大的母银,怕是能抵得上老汉数月的生意了。”

....

“皮癣之疾果真是让人头痛至极,竟是这般,都没有将他们摆脱。”

宁恪身形飘然至了这小城之外,远远的看向天边,凝神静待。

约莫三五个呼吸之后,天边的云开始染上些许的红晕,转眼之间,原本白花花的雪,也沾染上了些许的血色。

整片天地,化作了猩红一片。

宁恪低首看着自己身前,随手拍开了背上刀匣,露出了阙月刀的刀柄。

在他自身的气血力场之下,周遭数丈范围之内,依旧是雪白如初。

整片猩红当中这寥寥雪白格外刺眼,原本那风雪之音,更大了。

而就在这时,一张面孔在雪中凝结,其看着宁恪,一道意识自其中传出:

“诡月刀,汝莫要跑了,我等血云十三子,已经布下血云噬神阵,纵使是羽化神魂,也能撼其锋芒。

就算是你能够在血母的注视之下,辗转逃亡数万里,也终究要栽在这上面。”

‘....’

宁恪听了这等话语,本来还想要应上一句,忽然之间,却是不知晓回什么要好了。

是的,历经数月,他如今仍然在血月的笼罩之下。

在这片疆域之下,他似是无处躲藏一般。

这段时间之中,他遇见了不知多少个饲场,也难以去计数,自己到底是遇见了几场围杀。

虽说这些个家伙没有给他带来多少的提升,但是却给他带来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比如说在数次搜罗之下,他总算是集齐了这血月饲场所笼罩的地图。

这片饲场,约莫与大阴五洲之地相仿大小,横跨数条江河,绵延之下,将他脚下的整片疆域所据为己有。

血月饲场,归属天空之上的那位祂,其这这整片地界,皆是当做饲场。

人族与那些个万物生灵,在其眼中,皆是自己的食粮。

而那些个供其趋势的,他们自称为‘月使’。

而在旁人口中,他们则是‘饲奴’。

而之所以自那小城之中出来,这原因,却是让宁恪不愿回想。

之前他曾蛰伏于一座城池之中,正是因他的缘故,险些导致饲场城池被屠戮。

虽说宁恪将那些个饲奴统统斩了,但是原本城中之人,有少说一成,自尽在了他的面前。

口称为了取悦那血母,获得其原谅。

至于那劳什子‘诡月刀’,则是自己在这血月之下的罪称。

如今他已经是至了血母所笼罩的边界,谁曾想,竟然还有饲奴追上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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