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张山彻底疯狂,“你竟敢、竟敢这么对我!你死定了!”

凌飞淡漠扫了眼旁边的年轻人:“哦。”

一个字的杀伤力也很大,张山听后更为暴怒,好几次想冲上来揍凌飞,想到凌飞的身手又只能忍住。找死也不能这么来,等!等到警察过来就行。

言老全程看着凌飞,摇了摇头,开口道:“小伙子,何必呢,同时也害了你自己。”

凌飞走了过来:“先生,我来抓药。”

言老一愣,在这种情况下凌飞还能如此淡然,这个年轻人真不清楚后面会发生什么吗?言无莜也来了,今天必不能善了。

年轻人缓步走过来:“朋友,你要抓药?这家的药你敢信?”

“你是谁?”凌飞问道。

“言无莜,请多指教。”言无莜微微颔首,“朋友怎么称呼。”

“目无尊长的人,我没有兴趣告诉他我的名字。”凌飞道。

言无莜脸色一僵,凌飞很不给面子。

“朋友,你很狂啊。”言无莜眯了眯眼。

“狂?”凌飞侧目,“恐怕你还没见过什么叫做狂。”

“哦?那我想见识见识。”言无莜缓步走上前,直视凌飞。

凌飞不鸟他,转头对言老道:“先生,我要抓药。”

言老扫了眼言无莜道:“你自己取。”

凌飞颔首,径直走到药柜,全程不看言无莜一眼。言无莜神色阴沉,竟然有人敢忽视他!作为言家的公子,谁人不敬他三分,谁人不怕他三分!凌飞却如此忽视,他很是不爽!

言无莜眼中阴霾闪烁,这种不识抬举的人确实该好好教训。他没有主动动手的必要,马上警察就来,张山应该很清楚怎么做,把这小子抓了,看他还怎么蹦跶。

因为凌飞的举动,场面变得异常诡异,张山不再胡嚷嚷了,言无莜不说话了,地上张山的儿子也不哀声叹气了,全都盯着抓药的凌飞,倒是门口的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都不说话了。”

“应该是等警察吧。”

“我也觉得是。”

“老王,你走不走,我准备看会儿。”

“我也准备看会儿,附近派出所不远,很快过来,等一会儿没事。”

言老在看凌飞抓药的动作,娴熟、自然、迅速,甚至没有用秤,只是抓起来稍稍掂量便放入袋中。言老沉吟,药物的剂量有严格的要求,是药三分毒,绝不可随意用药,凌飞能抓得那么精确么?

展天啸也在看,他和言老的想法一样,凌飞抓药未免太过草率,应该用秤吧。他心中暗道,待会儿得问问具体药方的药材用量,再用秤精确一下。不是不相信凌飞,而是事关老爷子,他不能随意相信。

凌飞认真抓药,在他抓到十一味时,外头传来喧闹声。

“让开,警察!刚刚是谁报的警?”

警察到,人群让开一条路,三个警察跑了进来。三个警察一位年长,两位年轻,两位年轻警察一男一女。两个男的长得都很普通,女人令人惊艳。

干脆利落的短发,容颜带着中性美,笔直的长腿让人想犯罪,一身制服英气逼人,英姿飒爽。如此佳人令人忍不住叹一声巾帼须眉。

“谁报的警?”领头年长的警察问道。

“我,是我!”张山兴奋了,立即道。

见张山漏风的嘴年长警察也能猜到是他:“说说具体什么情况?”

张山哭诉起来,大骂言老庸医医残自己儿子,屡屡狡辩,现在还威胁他找人打他,打人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凌飞!

张山指向凌飞,三位警察看了过来。凌飞却是镇定自若,依旧在药柜前抓药,不动声色。

“是他吗?”年轻男警察问道,他有些不信,凌飞看起来是一位帅气的学生小伙,安静文雅的模样,不大像会打人的人。反观张山,样子就有点像社会上的人,他打人还比较可信。

“没错,就是他!”张山高声道,“就是他打我的,还威胁我!大家都能作证。”

年长警察看了眼门口,门口众人便道:“是的。”

“确实如此。”

“嗯,这一点没错。”

基本都这么回答,让年轻男警察感叹,人不可貌相啊。

“你,是你打了他?”女警察开口对凌飞问道,声音若百灵,清脆动听,很是美妙。

凌飞随手拉开一个药柜,掂量着抓了一些:“嗯,是我。”

“听见了吧,他承认了!就是他动的手。”张山急忙道。

年长警察问道:“为什么?”

凌飞最后抓了一味药,转过身来微微一笑:“没有为什么,就是打了他。”

“警官,你看他,还这种态度!这种人就应该把他关进去!”张山指着凌飞气愤道。

“我们懂办案,不用你来教。”女警官瞥了眼张山。张山面色一窒,闭上嘴不说话了。

年长警察沉吟片刻对凌飞道:“既然这样,跟我们去一趟警局。”

“去没问题,在此之前,我想问问诬陷他人是什么罪过?”凌飞问道。

“诬陷?”年长警察挑眉。

“因为诬陷而造成的长久无法营业,这样的损失又该如何赔偿?”凌飞再问。

女警察黛眉挑起:“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你是说他在诬陷你们?”年轻男警察问道,他从一开始对张山就没什么好感,长相就像社会上的恶人,这会儿更相信凌飞说的话。

“你别胡说!”张山急忙道,“我哪里诬陷你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大家都看得见。警官,你们不能相信他,他全都是胡说的。”

“先生,请安静,我们自有评判的标准。”女警官凤眸微眯,“请不要妨碍公务。”

“唔。”张山闭嘴。

“你继续说。”年长警察道。

言无莜视线左右而视,缓缓拿出手机,警局他还是认识点人的。马上就是爷爷大寿,这礼物,他一定得拿到手!

“就是这家伙诬陷了老先生,导致老先生的店一直没生意,且声誉受影响。仅仅是没生意都是小事,经济上的损失能用经济弥补,可声誉呢!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对老先生造成的伤害该拿什么弥补?”凌飞反问。

“你胡说!”张山又一次忍不住怒斥道,“我什么时候诬陷他了!大家都不是瞎子,我儿子现在就躺在担架上!”

说着张山蹲下拿起放在儿子身上的病历:“看见没有,这是我儿子的病历和检查结果,他残废了,就是因为这个庸医!证据确凿你却说我诬陷他,我哪里诬陷那个糟老头!”

言老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张山,明明是你儿子不听医嘱才造成这种情况!”

“呵呵。”张山冷笑,“不听医嘱就能让人残废了?你开什么玩笑?自己医术不精就别推脱责任!”

“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儿子不要纵欲,他不听,导致血气难定,若是他能够听我的话怎会造成……”言老在争辩。

“闭嘴!庸医就是庸医,还狡辩什么!事后我也找医院鉴定过你的药,就是有问题!一堆烂木头草渣子熬出来的东西怎么能吃,我就不应该相信你!”张山声泪俱下,“儿子啊,是爸爸对不起你,如果不是贪便宜来这种地方让你去医院就好了,不至于让你变成这样。”

张山儿子跟着嗷嗷哭出声:“爸爸,我这辈子就这样了,这个庸医啊!庸医害人啊!”

场面门口群众为之动容,也开始骂起言老。

“不会治病就别开店,真是。”

“什么中医,别出来骗人了。”

“就是,现在这种骗子太多了。”

言老胸膛起伏,到了这个年纪的他本不会有太多情绪上的变化,现在很生气。他可以接受别人骂他,说他医术不精,接受不了的是说中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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