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先是没说,但看着华可的样子,以为是要自己说上一说,于是就说了出来,“为了昄莱,为了一切住在这里的人。”

华可点点头,“您说地很好,作为一个为国为民的国王,你是做地不错,不过对某些人来说,就是您的残忍了。”

江诗余有些不解,华可到底在说什么啊。

对面的国王,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往后退了一步,后面的道士立即抵住了他,小声叫着:“王。”

国王的失神只是一会会,强撑着笑意,对华可道:“在千万人面前,在昄莱的河山面前,一个人的牺牲,若这能保住,那也是死得其所。”

华可拍拍手,很是赞叹:“不愧是国王。”

他对着国王道:“我还请了一个人,不知国王,能不能让他上来。”

国王愣了一下,“我们说好,各自带一个人,讲好条件立刻返回的,怎么又多了一个人。”

华可眼睛一眯,“看来,国王并不想见这个人了。可惜呢,他可是身份想见你。”

华可的话音刚落,上平台的楼梯那里传来脚步声,像是故意要引人注意,每一步都踏地重重的。

江诗余也看了过去,先是头,他在笑着,两个酒窝若隐若现。肩膀,身躯,穿着红色的叛军服,再到全部上了平台。

是老狐狸!

江诗余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这个老狐狸怎么上来了。

国王却像见了鬼一样,指着老狐狸,“你、你、……”

老狐狸笑地露出了牙齿,酒窝深了,他对着国王打招呼,“你不想见我,我倒是想见你。”

道士也是认识老狐狸的,一下子冲到了国王的身前。

道士为了保护国王,挡在了前面,手中的拂尘被他朝外狠狠扔了下去,落在了地上。

这是之前约定好的信号,只要看到拂尘,下面立刻开战,赶紧冲上来保护国王。

可是拂尘落下去了好一会,上面还是只站了五个人,下面连点动静都听不见。道士略有迟疑,想去看看。又紧紧盯着前面的老狐狸,不能离开半步。

老狐狸耸耸肩,“没用的,下面看守的是一群什么人,见到我就已经吓死了,现在还敢冲上来吗?”

国王不顾道士的阻拦,站到了前面,看着老狐狸,长叹了一口气,“你还是来了。”

老狐狸笑道:“我能不来吗?你害死了我的……害死了我的侄女,就为了你的昄莱,为了你的子民。”

这话说地真对,字字珠心。国王之前还在华可面前承认了,可是没想到,牺牲的会是他的亲人。

老狐狸像是看不过去,一桩一桩地数来,“甜言蜜语你说地好听,让别人回不了家,在这里嫁了你,那你就好好对人,可是为了你的昄莱,为了稳定民心,为了什么不能与外族通婚,你的名望扫地,你干了什么?”

“还有小狐狸,她虽然几十岁了,但从没有出过王宫,不会幻化人形,那群渣滓,说什么大陆第一学院,他们吃了你的女儿,你做了什么?为了不在中心区域开战,为了你的子民,为了你的昄莱,只一句,不知者无罪。你就放了他们。小狐狸还在他们的肚子里!”

老狐狸冷笑,“怎么样,杀了自己的亲人,看着自己的亲人被人烹了吃,是不是很舒服,还是要为了你的昄莱,对不对,我的弟弟!”

江诗余看看老狐狸,又看看国王。

老狐狸是哥哥,长地倒比国王年轻不少。

国王一点没有伤心的样子,也冷冷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喜欢她,只是她喜欢的是我,你只能在暗地里伤心罢了。她情愿为了昄莱牺牲,你现在倒想搅得她不安宁吗?”

老狐狸狠狠地咬着牙,“都到现在的境地了,你还想狡辩,小狐狸刚从死里复活,她不看着小狐狸,反倒愿意去死,我不会相信你的说辞。你只是想逃命,想保住你的命。”

江诗余看着这场大戏,突然对几十年前来到此地的那个人女人涌上了无限的好奇心。

华可也是好好看着,让他们吵着。

道士一直在盯着江诗余和华可,他们两个稍有异动,他就会冲过来。

江诗余不知道国王和老狐狸还要说多久,但就是华可让老狐狸上来,这件事已经很奇怪了。一个是叛军首领,一个是叛军,联系在一起是必然的。

只是在江诗余的心中,担心的事另一件事。

老狐狸活捉了几十村民,他来了,那些村民应该也来了。

凤凰力量,也就到了。

改命阵就踩在脚下,江诗余不能不挂着这件事情,她的心思完全不会放在国王和老狐狸身上,反倒是对,改命阵,这个时时刻刻悬在头上的利剑,感到害怕。

她不想再看到有人为了这虚无缥缈地改命阵,葬送又一个地方,又许多的人。

国王对着老狐狸说:“你想看着昄莱沦陷吗?你去当了叛军,你知道在这场反叛中,有多少人死了吗?现在,我竟然还要一点点地交出土地,你知道我的感受吗?”

江诗余还在这里想着,前方又开始吵了起来。

老狐狸冷笑,“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有数。”

“你不过是想在你的位置上做地牢牢的罢了。”

“说的好听,为了昄莱,为了子民。哈哈,我这么说,你也这么想,真是好伟大啊,可是你真是这样的人?”

老狐狸说地无限嘲讽,“你是为了你的王位,为了万人的敬拜,你舍不得这一切,所以,宁愿放弃自己的亲人。”

“你要是愿意,你可以随着她远走他乡,让了位子给别人,就不会是这样了。”

国王也笑,“我就你一个亲人,要是远走他乡,是不是就是你上位了。”

老狐狸一怒,“你以为人人都羡慕的你的位子,我一点都不稀罕,你没了救,就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吗?”

江诗余愣了愣,怎么由情引发的争吵,又变成了为了王位。

老狐狸愤怒道:“要是她喜欢的是我,我就带着她远走高飞,不在这里待着。为了虚无的东西,枉送了性命!”

国王像是说累了,好半天任由老狐狸在那里吵着,说着。

江诗余知道他们要说清楚,一时还动不了手。

她现在就和对面的道士一样,死死盯着华可,生怕他有别的举动。

一心一意地盯着,等到后面又上来一个人,江诗余紧张地神经立刻察觉到了。

今晚的平台实在太热闹了,居然又上来一个人。

还是红衣叛军。是羊。

对面只有两个人,这边竟然已经有了四个人。

江诗余想了想,他们三个都是叛军,她不是,只能说是三个人,她哪个也不帮。只要阻止华可不要动用改命阵。

羊的上来,江诗余本以为应该谁也惊动不了,谁知道正在对骂的两个人,一下子全都看了过来。

看到羊的身影,一下子也是愣住了。

江诗余看看羊,难道又是一个有瓜葛的?

羊走了过去,“亲王,王,好久不见。”

国王苦涩地开口,“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老狐狸突然抓住了羊,“你活着,那她呢?她呢?”他的神情癫狂,像是要晃散掉这个人。

羊任由老狐狸晃着,边说:“最后一粒药丸,她哄我说还有一粒,看我吃完了,等我催着她的时候,才知道没了。”

老狐狸像是站不住一样,差点栽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

羊看着国王。

国王像是现在才注意到他身上的红色叛军服,愣了愣,“你明明,是我送过去的。明明你要被吃的。”

羊笑了一声,“还得感谢她啊,多亏她,我捡了一条命。”

国王愣愣地看着他。

国王看着羊,眼神迷离,他不是在看他,像是透过他在看着过往的时光。

以往里,有她的妻子,为了妻子的心软,他下令昄莱不可再吃这些未曾化形的生物,也让这只在厨房里待宰的,被他一时好心送过去的羊,捡了条命。

自此之后,这羊倒成了她的宠物,天天摸着羊的毛,还说暖和。

哪怕在过去几年之后,羊已经化成人形,她还是时不时让这只羊换成原形,让她摸摸毛。

他知不知道,能让一个有了人样的妖兽,化为人形,是什么意思啊?

国王哭笑,他难道不爱她吗?不爱他们的孩子吗?他爱的,只是没有办法,他实在没有办法啊。

老狐狸愤愤地看了国王一眼,就这样冲了过去,什么也没有,提着拳头朝着他的脸上揍去。

道士想要上前拦着,却被国王一声厉喝退了回去。

“让他打,他认为是我害了他们,就让他打好了。”

这一拳,国王不躲不闪,就这样到了他的脸上。

整张脸都变了形,被打地偏了脸,可是他硬是没动,又是一拳。

老狐狸一连打了三拳,狠狠地喘着气,好像那三拳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而现今,他的拳头已经重地抬不起来了。

国王看向羊,“你是不是也来报仇的,你打吧。”

羊没动,看向国王肿胀的脸,摇了摇头,“就在今晚之前,我上来也是为了要你的命,看我在下面听到你说的话了。要是她听见了,她也不会怪你的。为了昄莱,为了这许多的人,牺牲她一个人,值得。

“所以,她不怨你。”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回荡在平台上。

国王眼睛湿润,不怨他。这句话,比任何刀剑到来的有力量,一下子扎进了他的心里。

老狐狸却道,“就算她不怨他,但要是知道女儿就这样被吃了,还是会怨的。”

他耿耿于怀的两件事,一件事连当事人本身都说不怨,他能怎么办?但是还有一件事,他那个还在幼年的侄女,死地必须要有交代。

他也不拼拳头了。

从身后掏出了本命魂器,竟然就是一直亮相的大砍刀。

当时看起来,毫无亮点,这时候砍刀上面流转着魂力,一看就知道其中蕴含无穷的力量。

江诗余见过它平常的样子,也是锋利无比,杀人一刀可见骨,现在又运着魂力,杀伤力更是强了几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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