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天抬头看着郭盈盈,解释道,“不好意思,我第一次带孩子来城南公园玩!”

郭盈盈噗嗤一声,乐了,“我当然不是说在这里见过你,好了,不说这个了!”既然想不起就没必要去想,毕竟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

她微微弯腰,抚摸着楚文轩的头,“文轩,喜欢玩什么就玩什么,全记在姨账上!以后有时间就过来玩,要是找不到姨就找公园里的工作人员。”

她是城南公园的管理人员,但不一定每天出现在这里!

楚文轩乖巧应道,“谢谢姨!”

郭盈盈安排好一切,才与他们招手挥别,去忙工作上的事了。

一直到黄昏,楚文轩才任由楚昊天抱着他依依不舍地走出公园,坐上小轿车返回桃花药厂。

等他们赶到厂房时,已经是月上柳梢头。

一路上,楚文轩躺在后座真皮椅上睡意酣甜。

苏晚晴抱着睡得很香的楚文轩刚下车,他就立马睁开眼望着苏晚晴,圆溜溜的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刚刚的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激动和开心,“妈,爸呢?我们这么快就到家了!”

软糯糯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微不可闻的遗憾。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可以玩个天昏地暗!

楚昊天停好车快步走过来接住楚文轩,将他抱入怀里,语气温柔道,“文轩,明天还要上学!今晚要早点休息!”

楚文轩默默低下头,“嗯!”

楚昊天轻轻一笑,“乖乖听话,有时间再带你去公园玩!”

楚文轩眼前一亮,立马抬起头来,“好呢!”

他要听话,争取让爸妈早点带他去城南公园玩!

下次回滩头村要告诉铁头,城南公园有多好玩!

宿舍里,安静如初。

当楚昊天抱着楚文轩推开虚掩的门,房间里突然点燃了无数盏煤油灯,一下子亮如白昼,不大的宿舍里布置得华丽亮敞。

床被挪到角落里,无数彩带环绕在天花板上,正中间摆放着张桌子。

桌面上摆放着一个漂亮的大蛋糕,各种颜色的水果块拼成了心形状,在煤油灯下发出幽暗的光。

一双双热情四溢的眼睛齐刷刷望过来。

楚文轩看到楚大汉和刘桂花也站在里头,高兴的快飞起来,向楚大汉伸出手臂,“爷爷,奶奶……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过来陪我过生日的?”

楚大汉重重点头,“咱家宝贝孙子过生日,爷爷奶奶就算再忙,也要过来啊!”他包了个鱼塘,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放在那里,不过,孙子生日,再忙再累也要抽时间出来陪他!给他惊喜!

刘桂花也一样,家里有几十只兔子,每天得去拔草什么的,经常忙到脚不能沾地!

楚文轩紧紧搂着楚大汉的脖颈,眼里溢满喜悦的泪水,一个一个地喊着他们,“爷爷、奶奶、爸、妈、姑姑……”

他年纪小,不知道如何表达内心深处的感激,只能一句一句地喊着他们,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读书,乖乖听话!不让爷爷奶奶爸妈姑姑……还有所有关心他的人担心。

苏晚晴带头拍着手掌,唱起了生日歌,欢快的歌声传遍了桃花药厂的每一处角落,“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

——

次日清晨。

楚大汉心里惦记着池塘里的鱼儿,刘桂花惦记家里的兔子和鸡什么的,赶了个早坐着第一班拖拉机赶回滩头村。

上午,楚大汉蹲在池塘边,清洗着簸箕里刚刚扯回来的青草正准备喂鱼。

张根华突然卷着裤腿神色慌张地跑过来,“大汉,大汉,不好了!大勇那畜牲正拿着锄头挖你爹妈的坟啊!”

“这畜牲边挖边骂,说他们净顾着你们家,不管他们家!”

“不如刨了!”

“……”

这话一出,楚大汉面色一沉,手里的簸箕一扔,手脚并用爬上塘岸,一颗心快蹦出了胸膛,气呼呼地朝坟山的方向跑去,“大勇这个畜生,连爹妈的坟都敢刨,畜生不如的东西啊!”

他们父子三人,一天到晚不学好,好吃懒做,以前怪天怪地……

现在,居然怪死去的爹娘,还要刨他们的坟!

滩头村坟山上。

楚大勇眼神阴鸷望着面前的合葬坟,阴沉着脸快滴出水来。

手里拿着木棒子狠狠打着楚松柏,催促他加快速度挖坟。

楚松柏虽然怂了点,也知道挖祖坟是大事。

不管楚大勇怎么打他,就是不敢挖坟头上的土,“爸,爸……别打了,坟不能随便挖的,会出事的!爸挖坟是大事,不能随便挖的!万一爷爷奶奶的魂魄半夜找我们算账怎么办!”

挖死人坟墓,岂是一般人敢为之?

楚大汉一口气跑过来刚巧看到这一幕,气得一口鲜血只差没喷出来,身子颠颠撞撞,差点摔倒在地上,幸亏紧跟而来的张根华搀扶着他,才勉强站直身,“楚……楚大勇,你这个畜生……你在干什么!”

楚大勇听到楚大汉的声音,放下木棒,一把抢过楚松柏手里的锄头,对着楚大汉得意地挥了挥,冷嗤一声,“楚大汉,我在挖爹娘的坟,关你什么事?”

说完,还故意扬起锄头,用力全部力气使劲挖向坟头,“你不让我挖,我偏要挖!让你家风水坏了!让你家家破人亡!让你家倒八辈子血霉!”

最好像他们家一样,坐的坐牢,跑的跑路……儿子都不成器!

这也是他爹娘的坟——

他想挖就挖,就算楚昊天也拿他没辙!

“你……”

楚大汉眼睁睁看着爹娘的坟墓被毁,胸口痛得难以呼吸,仍然挣扎着跑向前去,想阻止楚大勇继续毁坟。

只听见楚大勇爆喝一声,“楚松柏,给老子拦着他!”

“好呢!”楚松柏一听不用他挖坟,立马生龙活虎,冲上来紧紧抱住楚大汉,佯作劝解道,“大伯,你行行好,就让爸毁了爷爷奶奶的坟,让我们家也沾点光!”

楚大汉哪是楚松柏的对手,被他禁锢着,根本动弹不得半分,声音嘶哑喊道,“大勇,你个畜生!畜生不如的东西啊!”

畜生!

什么都敢做的畜生!

连爹娘的坟都敢挖,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的!

……

张根华看到这一幕也气得七窍冒烟,冲上去和楚大勇厮打成一团,“楚大勇,你个没良心的畜生,连父母的坟都敢挖,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挖坟动静太大,太招民愤,附近干活的村民们都围过来,见楚大勇父子不仅欺负楚大汉,还挖祖坟。

心里想着,这坏规矩一旦开了头,以后不得了!

一有纠纷,就撬人家祖坟!

滩头村,肯定会乱套!

一个个气得额角青筋暴突,抡起硕大的拳头冲过去砸向楚大勇父子,“滩头村的老鼠屎,居然还敢挖祖坟,你们怎么不去死?”

“一个个好吃懒做,居然怪风水不好!”

“就算天上掉馅饼,也得起早去捡啊!”

“妈的!要是坏了大汉家的风水,让晚晴走了霉运,以后谁来带我们发家致富?妈的,马上给老子滚,滚得越远越好!不然,我们见一次打你们一次!将你们打出滩头村!”

“滚!马上滚出滩头村!”

“不然,立马打死你!”

“……”

法不责众,一人一拳头,先打晕再说!

楚大勇和楚松柏被揍得鼻青脸肿,居然搞不清楚到底是谁揍的……看着越来越气愤的村民,根本没有与他们对抗的勇气和决心,连爬带滚跑回家。

马不停蹄,收拾细软离开了滩头村。

命要紧!

村民们自发留下来,帮着伤心欲绝的楚大汉填埋好被损毁的坟头。

一切忙完之后,张根华将痛不欲生的楚大汉送回家,刘桂花听到消息整个人差点昏厥过去,与楚大汉抱着哭成一团。

“天杀的大勇,居然敢挖祖坟!他就不怕断子绝孙?”

“他就不怕天打雷劈!”

“……”

张根华眼里划过一抹黯色,更有一丝释然,轻轻叹了一声,“老哥啊!桂花嫂子,这事都过去了,你们就不要伤心了!幸好那畜生没有得逞,也被大家赶出了滩头村。从今往后,他们也不敢回来了!”

“没了这祸害,滩头村清净多了!”

“……”

刘桂花听到张根华如此说,才慢慢止住哭声,望向眼眶猩红的楚大汉,担心他会想不开,连忙劝慰道,“大汉,根华说得对!那天杀的跑了,再也不敢回来了!以后,落得耳根清净!”

“咱们滩头村会越来越好的!”

楚大汉重重点头,脸颊愁苦化为释然,嘱咐道,“老婆子,你说的对!今天幸好根华及时通知我,不然,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你宰只鸡,让根华留下来吃完饭再走!”

就算大勇现在跑了,等这件事平息了,他肯定又会回来的!

想到家里出了这么个人,楚大汉心里很不是滋味,是他做的不够好,还是对楚大勇不够关心,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刘桂花见他脸色不太好,轻轻叹了一口气,“大汉,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不是我们的错,是他们不懂知足,总觉得我们欠他们一样!”

张根华点头附和,“是啊!是啊!他们变成这样,跟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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