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守着阵地,封静怡一直都挺硬气,一听这价码,一口火气窜到了嗓子眼,她就更是稳不住了:“不是!不是我——”这又不是她一个人的责任,怎么能全都算到她一个人的头上?

虽然知道古画值钱,但几千万啊,有钱也不是这么被人坑的,挣扎着,封静怡就想起来,生怕霍青阳被这价码唬到直接把她放弃了,现在这境况,对她不利啊,不能坐以待毙!冷眸一转,霍青阳凌厉的眼神就甩了过去:“我让你说话了?”

“没规矩!”

不轻不重地一声低斥,霍青阳的态度晦涩,封静怡的脑子却明显懵了两秒,思绪瞬间也整个被打断了,不自觉地,眸子却疑惑地瞠大了几分:什么意思?

这不问青红皂白地、不会是已经要放弃她、不管她了吧?

撵灭了手中的烟蒂,霍青阳视线又缓缓地转回了一侧的男人身上,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继续之前的话题,语气更一如之前的风淡云轻:“那沈爷的意思——?”

“自然是一人做事一人当!”

伸手点了点封静怡,男人的视线扫过一边的古画,还一副宽宏大量的架势:“把她给我,这笔账就算了了!”

幽深的紫瞳再度迸发出惊恐的光芒,封静怡不停地挣扎反抗着,按不住她,压制她的男人便将她整个拖拽了起来,有人扣着她的肩头,有人扯着她的短发,动作一如之前的粗鲁,不停地发出吱吱呜呜的闷哼,可已经顾不得这些疼痛,张口,她刚想说些什么,一道玩味的轻笑声涔涔而来,像是地平线上突然结了一层寒霜,伴随着哒哒的声响,透着一股毛骨悚然的冷气:“呵~呵呵~” 一个颤栗,不自觉地,封静怡地视线直直地落向了对面,只见沙发上霍青阳的身躯也直起了几分,姿态依然的慵懒,手中把玩着一个打火机,艳红的火苗一窜一动,霍青阳随意的动作却依旧不急不缓,平静的脸庞也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无形中却像是带着一股强势的威压,让人不能忽视,刹那间倒让人有些拿捏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帅!’心神明显恍惚了下,也不过就是几秒钟的事儿,很快,一股浓浓的鄙视就劈头盖脸地淹没而来,封静怡都禁不住扯了扯唇角:她真tmd的是中邪了!刀都嫁到脖子上了,她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然还是这个!天不亡她亡谁?

人家这是都准备拿她消灾了呢吧,她竟然还有心思欣赏他的动作?

闭了闭眸子,封静怡都觉得自己花痴地该死!很长的时间,霍青阳就重复着一股动作,拨动着指尖的打火机,静谧的空间仿佛只剩下这啪嗒啪嗒的响,如同擂鼓闷在人的心头。

焰火窜动跳跃,灵光一闪,霍青阳手下一扣,像是波动的琴弦突然崩断,“啪嗒”的声响戛然而止,齐刷刷的呆滞目光也瞬间被他唤醒,却见他只是抽过一支烟,点了上去,仿佛刚刚所有的预演动作不过就只是为了点个烟一般。

屏气凝神,所有人都三缄其口,仿佛连呼吸声都要紧紧捂起来一般,只剩下封静怡一颗心突突地乱跳,仿佛马上要冲破那浅薄的压层、瞬间爆裂。

点了点烟头的灰烬,烟雾缭绕间,眸光淡淡一个逡巡,霍青阳轻柔的嗓音才再度响起:“沈爷这如意算盘打地太精了吧?

这样就想光明正大拐走我天堂星的招财貔貅了?

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花了上千块钦点的服务却不知道这个服务生是谁吧?”

几句话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仙人跳,砸场子!他不可能妥协、给人!只不过霍青阳用了很温婉的方式,甚至连口气都平静到了无波无澜。

同样冷笑了声,男人却只是面色严肃了几分:“九爷这是想不认账?”

再度意有所指地,脸庞倾斜了个角度,露出了脸上的伤口,男人的视线也落在了那副损失惨重的古画上。

眸光一个交汇,抬手他轻划了一圈:“虽然这是你的地盘,我可是也有一堆的证人~” 言下之意,他是捉贼拿赃、而且人证物证俱全,要礼要兵,他都不会输。

似是闲谈的话语越发地透出了火药味,众人都是大眼瞪小眼,各种紧张戒备,又吐了口咽,霍青阳的口气却依旧不咸不淡:“沈爷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你要说我天堂星的姑娘服务不周、不能令您满意,这个勉勉强强我还能接受,你要说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在几个专业保镖的注目下伤了您这个大男人——”故意顿了顿,霍青阳视线扫了扫被制住的封静怡跟一边被欺负地蔫头耷脑、畏畏缩缩、满身狼狈的小姐,摇了摇头:“不知道传出去外人是相信你还是会信我天堂星?”

显然,伤人这一说是不可能成立的!就照眼前的情况,明显也是他的人弱势!第一点控诉就不成立,哪怕成立,最多也就是个误伤!点了点头,霍青阳轻抠了下指甲,还借机嘲讽了对方两句还不忘自夸了两把:“嗯,要说我这儿的姑娘服务周到、热情过火,一时不慎若点界,这个我倒是得承认!”

瞬间,男人的脸色就铁青了几分:他脸上都还能感觉到刺痛,他也知道这应该是被个首饰之类的锋利边角划伤的,当时他是躲得快,所以才只是留下了一条血色划痕,但显然霍青阳很无耻地,是要把这利器留下的伤痕跟轻描淡写成激情时留下的指甲痕迹!这tmd都已经完全是两种性质了好吧?

莫名的憋屈涌上了心头,男人的脸色越发不好看,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借口有点牵强,幸亏今天带着古画,要不这场面还真不好交代了?

咬了咬牙,男人也没强行争辩:“九爷的嘴真是厉害,我不得不服!好,我说不过你!这点小伤算我倒霉!人家不领情,也算我剃头担子一头热!那这古画、乾隆爷的真迹……”顿了顿,男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道:“九爷不会想说我为了要你一个卖一辈子身都不见得能赚来这些钱的小服务生毁了自己的心头宝吧?”

言下之意同样是将他抛的球原封不动的给甩了回来——传出去别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这幅画到底是怎么毁掉的不知,但污损了却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儿,说白了就是会无尽的扯皮,而显然,现在,这一点的主动权掌握到了对方的手中。

虽然是坑的肉疼,但毕竟是钱能解决的事儿,封静怡的心头多少就有了些底气,也不似之前的慌乱。

其实这画到底是怎么染到的,那慌乱的场面,她真不记得了,跟自己有没有关系,她也说不清楚,所以,抿唇,她只是皱着一张苦瓜脸,快哭了。

这次,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忌惮,仅仅是因为心疼钱,疼地她要死要死的!就这么一个破东西就要坑她几辈子赚不来的几千万啊!娘的,她又不是文物学家,也不研究历史,这东西在她眼里跟废纸一张有啥区别?

这一刻,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挂墙上当装饰她都嫌破”啊!她的钱包啊!苦逼又瘪瘪的钱包啊!真是比刮她的肉还疼啊,疼的哗哗淌血!今天真是流年不利!她是哪门子的吉祥物?

倒霉鬼还差不多!正兀自心疼地想捂小心脏的时候,却见霍青阳往前抻了抻身子:“呵呵~我一个粗人自然是不能跟火眼金睛的风雅沈爷相提并论!不过,我是眼拙,却也不是傻子,不会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三言两语就被人骗了!”

含沙射影地,霍青阳只差明着说“怀疑这画是假的”了,如此清晰的推诿,沈万金自然不会听不出,脸上的戒备有了松懈的迹象:“青城最大拍卖行刚出的拍品,听说还有封家二爷的投资,这热乎劲儿还没过呢,九爷不会连自己兄弟家相关的投资公司都信不过吧?”

眼神示意地扫过一边盖着红章的各种鉴定证书,男人面露轻夷,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有没有脑子?

找这种愚蠢借口?

他不是傻子,难不成还是他人傻钱多,画八千万买废纸?

四两拨千斤,霍青阳又把玩地扣了下打火机,将球抛了回去:“亲兄弟明算账,一码是一码!”

“九爷这般强词夺理,不是打算胡搅蛮缠拖延不认账吧?”

“我眼拙,又不是全天堂星的人全眼瞎!”

掀了掀眼皮,男人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行,那就找个专门的人先来验验吧!正好欧阳博士也在,两人可以一起交流下意见!”

愚蠢,看来他真是高看了霍青阳!事情的经过不问,竟轻重不分想剑走偏锋,难道他真金还怕火炼吗?

他就不信货真价实的真迹,他还能给歪楼成赝品!刚刚真是白瞎了他的担心,竟一直琢磨怕露说了什么给他留把柄!这样也好,给他留了更多完善准备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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